律师成长之路

肩负历史使命的涉外中国律师

记上海十佳优秀女律师裘索

文/陈进 张兰 《大地》2005年 第十二期

　　3月4日，第二届中国法律大奖评选在上海揭晓：在Asian Legal Business中国法律大奖所设的25个奖项中，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共获得13项提名、3项大奖。该所又一次成为获得提名和奖项最多的上海律师事务所……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系国内综合性合伙制律师事务所，该所由近三十名资深律师组成合伙人管理层，他们分别在房地产、保险业、金融市场、税务及基金、建筑业、资讯科技、电信业、收购兼并、银行业、商业诉讼、知识产权等国际法律事务领域各具特色，颇有建树。

　　本文重点介绍的，是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裘索，在中国律师制度恢复后25年以来的第二次评选中，她荣获上海十佳优秀女律师之一，为该所再获殊荣。

　　“作为一名中国执业律师，一种振兴中国律师业的使命感不断提醒我留在中资所里才是我最好的选择，这也是1999年锦天城创设之时我加盟锦天城的初衷。我不能说‘锦天城’离不开我，但至少我已经离不开它，无论今后是怎样的风风雨雨，我都将伴随着‘锦天城’一路走下去……”——裘索工作笔记

　　不久前，又有一家全球知名的美国律师事务所通过一家“猎头公司”，给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裘索律师发来一封邀请信，表示希望能与她见面商谈关于合作的事宜。为了拓展在中国的业务，该律师所急于寻找一位既有海外背景，在海外工作生活多年，又是中国土生土长，十分熟悉中国法律环境，能够独挡一面，有多年执业经验的合伙人坐镇上海，处理美、日、中法律事务。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该所负责人向裘索律师许诺了许多条件，包括可以任意选择办公地点，还可以将自己的团队带到他的事务所。当时被她婉言谢绝。但没想到，在过后的几天中，他们反复向裘索发出邀请。

　　面对一次次的真诚邀请，她慎重地给对方回了信，信中告诉对方：“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深知，有一个全球知名的国际外资律师事务所作为背景，对我发展客户、开拓事业都将是十分有帮助的，能让事业更上一层楼，就个人而言，接受你们的邀请对我可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然而作为一名中国执业律师，一种振兴中国律师业的使命感不断提醒我留在中资所里才是我最好的选择，这也是我当初加盟‘锦天城’的初衷。我不能说‘锦天城’离不开我，但至少我已经离不开它，无论今后是怎样的风风雨雨，我都将伴随着‘锦天城’一路走下去……”

　　之所以坚定了这样的信念，她是这样想的：根据WTO的要求，开放中国的法律服务业是势在必行，一旦准许外国律师在中国执业，许多实力雄厚的外资所必然要抢占中国国内法律服务市场，面对强劲的对手，中资所的现状实在堪忧。中资所虽然数量众多，但规模小，律师事务所的整体发展很不稳定，只有建立规模化、现代化、有影响力的中资所，才能和那些有着百年以上历史的外资所相抗衡。正是创建中国人自己的航空母舰式的律师事务所这样的信念，使自己和锦天城的其他创始人走到了一起。以‘锦天城’今天的影响力，不论是规模还是地位、业绩，在上海，它都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1998年10月19日，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作为第一位中国女性取得日本法务大臣批准的在日本从事外国法律事务的律师资格，成为取得这个资格的第6位中国律师。对此，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长任继圣认为：‘这个资格在日本的地位很高，极难取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鼓励和支持。”——裘索工作笔记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裘索二字的特定组合就如同屈原的这句诗一样。
　　话题从裘索去日本留学说起。她生于上海，同日本的不解之缘源于高仓健。在学生时代她就被高仓健主演的《追捕》所感动，从那时起，她就对正义、对法律、对日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她把选修日语作为第二外语。

　　大学毕业后，她有幸进入政府并从事自己所热爱的司法行政工作，1988年，在全国律师资格考试中，她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律师资格而成为一名专职律师。

　　心底的日本情结最终驱使她选择去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攻读公司重组等专业知识。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学到更多的知识，她在必修的学科之外又自我加压加修了8个学科。1996年裘索以全优的成绩毕业，取得了法学硕士学位，并受聘于日本东京城山综合律师事务所（现布莱克摩尔律师事务所），负责处理有关日本企业投资中国的法律事务。

　　从此，她像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全身心地活跃在日本法律界和商界。她在为日本企业提供法律服务的工作实践中，一边辨析日本企业的长处、不足和需求；一边考察日本法律现状和中日律师实务。她默默地做着准备，为自己能赢得报效祖国和促进中日经济、法律、文化交流机会的到来，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作为一个出身于亚洲发展中国家的律师，能参加由各国司法部长、大臣等为主要出席对象的会议，实有诚惶诚恐如履薄冰之感；作为一个中国人，一个从事涉外服务工作的中国人，我暗自思忖，究竟应该再做些什么来展现自身的真正价值呢？从那时起，我便萌生了写书的念头……”——裘索工作笔记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1999年，喜逢中国即将加入WTO，外国企业在中国的投资迅猛增加，上海，有能力处理涉外法律事务的律师人才格外紧俏，经过一番调研，裘索将工作重点转向国内，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拥有众多优秀复合型人才的锦天城律师事务所，成为该所合伙人之一。

　　日本企业自然更看重中国这个离它最近的大有发展前途的市场。几千家日本在华投资企业需要法律保障，需要有谙熟中日两国法律和语言、对东西方文化及商业习惯有深刻理解、在律师实务操作上达到娴熟水准的律师的帮助。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裘索成了中日两国都需要的人才。几年来，她为许多日本企业在华投资提供法律服务，获得了普遍的好评。越来越多的日本在华投资企业聘请她当法律顾问，为企业在中国发展出谋划策。他们看重的：是裘索一丝不苟的执业态度；是她保护企业合法利益的职业道德；是她在人际交往中坦诚真情的亲和力。

　　锦天城律师事务所，正是有了类似于裘索这样的一百六十三名律师同仁的共同努力，每年的业务量才会在上海遥遥领先位居第一。

　　在裘索的心灵深处，对中日两国给予自己的荣光，无时不在怀念之中：
　　2000年夏天，她作为联合国亚洲刑政财团的顾问，参与联合国亚洲远东犯罪预防研究所组织的——中国高层刑事司法官员的特训项目，并担任培训课程的翻译；

　　2003年3月14日，她被聘请为中国检察官培训中心（上海）的客座教授；

　　2003年5月中旬，上海电视台黄金时段在《风流人物》栏目重复播放了对她的专访节目，电视台资深主持人刘颖对裘索进行了长约半个小时的访谈，谈到她如何选择走上律师之路，如何在东瀛苦学，如何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及如何建立温暖和睦的家庭等诸多令人感兴趣又给人以启迪的话题。全面介绍了她的事业、家庭、感情生活与不平凡的人生经历；

　　2003年7月14日，她有幸接受日本NHK为时4个小时的采访；

　　2004年3月6日，在上海市展览中心友谊会堂，上海市委副书记刘云耕等领导亲自给十佳优秀女律师颁奖，裘索有幸荣获“十佳女律师”的光荣称号，她所看重的这次十佳优秀女律师的评选，是上海律师制度恢复25年以来的第二次评选；

　　2004年11月9日，华东政法学院日本研究中心创设，她被聘为该中心的客座教授……

　　“每一个不同的原点都能给我带来了新的希望，而追求新的原点产生质变过程我必须付出艰辛，我走了一条漫长而坎坷的路。曾经因挫折沮丧过，也曾为成功陶醉过。艰辛的付出终于得到了社会的肯定。”——裘索工作笔记

　　这就是她对生活的感受和对自己所追求的事业所做出的自我评价。就在日本留学期间，她的《在华日资企业劳动合同中保密条款的设定》等20多篇优秀论文在日本《国际商事法务》等权威杂志上发表。基于以上功底，回国以后她挤出工作的空隙时间，边学习边总结，四个年头，先后出版了《日本国律师制度》、《日本国检察制度》两本专著。在中国大爆冷门，为中国司法界了解、学习与借鉴外国经验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中华全国律师协会会长任继圣先生在为她撰写的《日本国律师制度》一书序言中高度地评价此书是一本学习、了解外国律师法的优秀著作，认为此书对中国了解日本律师制度，对中日两国法学交流，对中日律师交流，对我国自然人、法人及其它组织聘用日本律师和在日办理诉讼或其他法律事务，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甚至导向作用，是律师、经贸界人士、司法界人士以及法学研究工作人员应读的著作。中华律协秘书长吴明德先生在给她的来电中肯定《日本国律师制度》是一本好书，在中国律师法修改中起了“他山之石”之效；司法部对此书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日本国最高检察厅检察总长原田明夫先生感谢她将日本国的检察制度介绍给中国大陆的读者，将为她的著作《日本国检察制度》作序视为其在检察总长任期内所作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他在序中称此书是第一部全面介绍日本检察制度的中文著作，并对她在促进和加强中日两国刑事司法领域合作与交流方面所做的杰出贡献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在为日本企业现地法人提供法律服务时，还要经常赴日本直接与总部沟通，游弋于上海和东京之间。同伴们戏称自己是‘两栖太空人。’自己既希望中国经济腾飞，也希望日本企业在中国得到发展。”——裘索工作笔记

　　在日本工作期间，她积极从事中日法学交流活动，被业界以无记名投票方式推选为留日的中国律师和法学研究人员组成的“在日中国律师联合会”首届副会长。

　　就是凭借着这份热衷于涉外法律交流的真情实感，2003年3月14日，她作为唯一的一名专职律师被上海市人民检察院聘请为中国检察官培训中心（上海）的客座教授。她在为赴日研修的骨干检察官预训中，解说了日本国家经济体制、日本检察官拥有宽泛的侦察权和起诉裁量检察制度，介绍了田中角荣受贿的洛克希德案、东京特搜部在日本检察系统中的地位。课后学员们普遍感到受益匪浅。

　　2004年11月26日她应邀在复旦大学法学院作了题为《律师在外商投资中的作用》的演讲，以翔实的数据介绍了巨大的外商投资产生的法律服务市场同目前中国律师占有微小份额的现状，揭示了商务律师发展的巨大空间。她的演讲内容涉及到商务律师和客户交往的基本原则、应具备的基本业务素质和技巧、商务律师的国际合作与竞争。她广博的知识使演讲极具吸引力，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回报。

　　2004年12月14日下午，日本法律界权威知名杂志《The Lawyers》的佐佐木总编等一行三人来到锦天城律师事务所，与她共同探讨在华日资企业存在的问题，裘索从法律和日本企业文化的角度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听完她的发言，佐佐木总编由衷地表示：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以及日本律师界竞争加剧，越来越多的日本律师事务所在开展涉外业务，也希望有像“锦天城”这样的律师事务所进入日本提供法律服务。

　　为了对在华日资企业的日本人总经理进行中国税务、法务、劳务、人事等方面的培训，日本联合银行主办了日本人总经理培训班，邀请裘索到场授课。

　　2004年1月10日上海、大连、青岛、南京、珠海、杭州、苏州等地的日方老总们冒着大雨汇聚到上海国际贸易中心听裘索讲授企业法务课程。这是她继2002年9月6日为在华日资企业讲授课程后又一次讲课。课后老总们纷纷与她交换名片，希望得到她的演讲资料。

　　中国加入WTO后，越来越多的日本企业到中国来投资，中国和日本的经济交流日益扩大，中国的司法制度也受到日本法学界的重视。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法律现状，她所入会的日本东京第二律师协会邀请裘索赴日讲授中国涉外法律制度。

　　2004年12月7日，来自东京各律师事务所的代表和著名大学的教授100余人汇聚到日本全国律师联合会会堂听取了裘索关于中国法律制度的变迁及现状、中国的审判制度、外商在中国投资的相关法律、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以及日资企业在中国的常见法律问题和对策的讲演。她在日本同行面前充分展现了中国女律师的风采和才华。

　　从2002年开始，她先后接待过日本早稻田大学，日本近畿大学，日本财政部、世界和平研究所以及诸多世界500强的日本企业法务部长等方方面面的日本朋友对锦天城律师事务所的访问。

　　不但如此，裘索在为投资中国的日本企业提供法律服务的同时，自然也不忘对在日本的中国同胞伸出援助之手，在日本工作期间，她还多次无偿地为在靖国神社泼漆表达对日本右翼分子不满的冯锦华等提供了必要的法律帮助。

　　她的日本情结促使她对日本企业对在华经营理念表示担忧。谈到在华企业在经营中存在的问题时，裘索坦言：“犹豫不决是日本企业在经营上存在的最大问题”，面对联想集团对IBM的PC事业部门的收购这个典型案例，她认为：日本企业的报告、联络、商量的决策方式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常常为此丧失商机。虽然中国与日本在文化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在根本上存在差异。在日本认识问题的方法在中国不一定适用。裘索强调：日本在华投资企业，在经营决策时，不仅仅要着眼于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应当在法务预防上加强力度。

　　凡是接触过裘索的企业老总，大都认为：她精炼的言辞中蕴含着极强的说服力。从她的执业风范中，企业老总感受到：她，真不愧为是一个优秀的中国女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