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刑罚多样化的建议

北京长济律师事务所 刘畅

　　在我国刑法体系中，刑事惩罚的手段有如下这些：管制、拘役、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罚金、没收个人财产、剥夺政治权利、死刑、驱逐出境。
　　简单来说就4种：生命刑、自由刑、财产刑、政治权利刑。其中用的最多的，当然还是自由刑了。
　　我认为把大部分惩罚都归入徒刑，其针对性太差，比如强奸和盗窃都可以使用自由刑，但两种犯罪侵犯的是不同客体，只有采取比较有针对性的惩罚措施，才更能体现“罪有应得”的社会价值。同样的，不同的刑事惩罚，也可能对不同的犯罪，有更好的教化、预防作用。比统统归入徒刑要好。
　　然而怎么判断一种刑罚对某个犯罪行为是否合适呢？
　　我相信应该从犯罪的客体入手，因为刑法主要就是保护这些客体的，用有针对性的刑罚予以保护，合情合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那么对我来说，自由刑最最适合用来惩罚的，无疑是如下犯罪：
　　“绑架”、“非法拘禁”和其他任何侵犯他人人身自由的犯罪，当体验了自己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窘迫后，罪犯才更容易产生自省。但如果对“诈骗”之类的行为，也以自由刑为主，那么无非也就是让其一段时间无法作案，能起到一定惩戒、强迫反省作用，但说实话，针对性不强，印象不会深刻。
　　所以我相信，应该让我们的刑罚更多样化、更具针对性。下面，简单来谈谈我的想法。

一、针对政治犯

　　所有主要针对国家安全、国家政权、区域政权、公民民主政治权利的犯罪，都可以归入政治犯范畴。在我国目前的刑法体系中，主要依靠徒刑、管制、剥夺政治权利和对非本国国民驱逐出境来惩罚，少数严重罪名或可能数罪并罚的罪名（比如武装叛乱时的故意杀人），可能处死。
　　但我们都知道，处理政治犯，经常涉及外事领域。虽然我们总说司法主权不可侵犯，但我国的外交部门不可能不承受相关压力，而且外交上并不讲求非黑即白的原则。所以不如引入下面两个刑罚，有助于增加我国外交上的回旋余地。

　1、剥夺中国国籍

　　也就是我国和罪犯断绝公民、国家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国家不再承担对其的保护义务，反之罪犯以后也不需要对国家承担忠诚义务。诸如身份证、户口、中国护照这些东西都要收回。当然应该给对方一个临时身份，以便这名“无国籍人士”可以逗留中国或去其他国家。

　2、流放

　　可以分为国内流放和流放出国。还可以演变成禁止进入国内某个区域。“政治犯不引渡”和“政治犯不处决”是一些外交上经常产生冲突的领域。为了减轻外界政治压力，不妨以流放（特别是流放国外）来解决。
　　流放在古代，也被认为是政权仁慈、宽容、自信、对敌人无所畏惧、蔑视敌人的一种表现。给予敌人机会去外国发展，让他们真正客观清醒地认识这个世界，无疑是政权文明、强大的最好表现。当然，将这些人留在身边，还是太别扭了，所以还需要“流放”。
　　而流放所带来的外交上的回旋余地，更不必多说。

　3、关于接收国

　　无论是剥夺罪犯的国籍、还是流放出国，就必然涉及一个接收国的问题。但是根据现在的现实，欧美一些国家很希望接收这些政治犯，那就让他们接收吧。如“李老师”等人，出去以后其实一直也没啥作为，当年春夏之交的风波中离开的一群人，大部分也是默默无名，甚至包括那个“柴女士”也已经平息，竟然回国做生意了。所以担心放走政治犯，给予敌对势力把柄，根本是多此一举。实际上，那些蹲监狱了的政治犯，出狱后还是经常出国，还会带着蹲监狱几年的满腔怨恨，还不如直接流放呢。
　　同样的，流放等判决也可以被当做政治交易筹码，就好像我们通过保外就医，默许了不少已决政治犯离开本国。

二、关于罚金和没收财产

　　针对以经济利益为主要目标的犯罪，在经济上进行处罚是最有针对性的。但是目前我国罚金落实情况并不好。普通的盗抢诈骗罪犯，经济状况普遍不好，违法所得大都用来挥霍，真判处了罚金，根本落实不了。
　　而贪污、金融这类的犯罪，罪犯大都有一定才智，很可能会有一定计划，隐藏、转移、分流财产，出狱后仍然可以生活得不错。
　　所以，我相信采取一种出狱后的长期罚金，会更好地“时常”提醒这些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或者对那些隐藏了犯罪所得的人进行一些遏制。当然我知道，这种措施落实起来难度很大。那么退而求其次，对单位犯罪判处罚金时，多采取长期罚金。毕竟追究单位还是比较方便的，长期罚金也有助于提醒新的管理层（如果旧管理层被判刑了的话），自己单位曾经背负的罪恶。
　　而且我还建议，增加一种限制开户的刑罚。也就是限制某人或某单位开新账户

三、徒刑（包括死缓）

　　之所以把死缓也纳入徒刑考虑，主要是因为绝大部分死缓犯人，2年后都减刑到徒刑。
　　众所周知，我国监狱目前超押严重，警卫人员和相关设施不足，关押成本也较高，给社会带来了负担。而我国在社区矫正、狱外监管体系、民众情感方面都还不能承受大量轻刑、非监禁刑的使用。
　　所以我建议，使用如下这些方法：

　1、“逃城”

　　也就是把过失犯都送往某些特定的城镇，限制其在那里生活、工作。因为过失犯本身对社会危害性比较小，所以相信那些穷乡僻壤、劳动力大量外出的地区，会很愿意接收有劳动能力的过失犯。而过失犯如果离开了其犯罪地，也可以弱化被害人和其家属的愤怒。
　　将过失犯集中放入逃城，还可以避免故意犯对过失犯的感染，也让过失犯不至于太脱离外部社会，并能依靠其劳动能力，减轻社会对监狱的负担。
　　当然，也应该采取相应措施，严格惩罚那些逃跑的过失犯。当安稳的生活和严酷的惩罚摆在面前时，相信大部分过失犯都可以作出适当选择——毕竟他们只是过失犯而已，大都没有故意犯罪的勇气。
　　另外我想，某些“故意犯”也完全可以放入逃城，比如金融类、腐败类、诈骗类的罪犯。
　　首先他们不是暴力犯，不用太担心社会危害；第二他们一般都比较有脑子，可以让逃城更具经济效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些家伙一般都藏了些钱，刑事侦查中很难都追查出来，特别是他们的家属可能保留了不少。但如果这些人能够半软禁在逃城，但由能比较自由的生活，这部分赃款自然会流入逃城，减轻国家负担不说，还能给当地提供发展资本。

　2、变监狱为地区

　　我们国家有很多地方都是自然条件优越，但生存、交通条件恶劣。虽然我们的监狱也经常会组织服刑人员到附近进行劳动，但考虑到安全问题，大都不会过分远离监狱。
　　那么我们不妨选择地理条件符合的地区，将其完全开辟为监狱。比如海岛、半岛、山区环绕地区。这些地方虽然通常面积不大，但与监狱相比却要大很多。而且利用地形来控制服刑人员，相对来说布置的警戒力量可以降低。而且地区级别的大监狱，拥有更多的自然资源，也可以更好地让监狱地区自给自足，降低国家负担。
　　在监狱地区内部，也可以考虑采取自治策略，降低行政成本。如果不小心引发了大规模暴乱、越狱，那么正好用子弹解决问题，可以节省很多空间和金钱。
　　当然，自治型的区域监狱，一个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会形成自己的上层阶级，进而在监狱内作威作福。所以我建议首先只放重刑暴力犯进去，死不足惜；其次最好给重刑犯一个选择的权利：进普通监狱还是自治监狱。无论如何，自治监狱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大的课题来研究，不是本文需要继续探讨的了。
　　但我仍然相信，把广大的地区直接划为监狱区域，将会很好地减轻国家负担，甚至可能开发出一些新的市镇。

　3、卖身为奴

　　当然我并不是在鼓吹奴隶制，但是我们国家有很多出于偏远地区的国企、单位，总是需要一些事务性人员——厨子、清洁工等等。对于轻犯，特别是那些惯偷、诈骗犯或有一些特殊能力的人，完全可以发配到这些单位。
　　甚至可以发给一些工资——当然要等刑满才能发放。当然，仍然需要配合严酷的逃跑惩罚，才能确保轻犯不逃跑。

　4、张飞穿针

　　一般来说，我们都是采取搬砖、切割钢管、放牧这类体力劳动来改造罪犯。但是我认为，针对暴力犯、暴躁的罪犯，反而应该用一些“精细活儿”来改造他们。
　　比如针线活儿——裁缝、纺织一直以来都是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又需要耐心和精细，这对改造暴力犯太重要了。当然，考虑到犯人们的技术，缝制的衣物大概也不会太出色，所以用来充当救灾、人防、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物资可能比较合适。或者让犯人们进行半成品加工，然后再把半成品运到更专业的制衣厂。

四、死刑

　　众所周知，我国在推行注射死刑时，引起过不小的争议。注射的成本和人道性，都受到了质疑。
　　我想，既然民众接受程度还不到，那么与其半遮半掩地“试点”“推广”，不如大大方方地同时保留几种死刑方式。需知，死亡的方式本身也是一种惩罚，更是一种警示。
　　当然，其实说道注射死刑成本问题，我是不知道那些“药品”“维护”“专业人员”需要多少钱。但是我知道，在死刑犯“最后的晚餐”里放入一些安眠药并不昂贵，在犯人迷迷糊糊时进行枪决，对行刑者和犯人，也都是一种仁慈。

五、有醉驾情节的交通肇事罪（奇思妙想，读者不必对本条当真）

　　交通肇事的案子，近几年的判决引发的争论很多。杀人、抢劫、强奸毕竟是少发、偶发案件，而交通肇事却是平常人很容易碰到的，对民众危害更普遍，民众也普遍认为交通肇事罪判得太轻。
　　特别是醉驾的情况。很多人甚至认为醉驾者如果肇事，则根本不是“过失”，而是“间接故意”，应该定“危害公共安全”而非“交通肇事”。
　　老实说要从技术层面区分“过失”“间接故意”还是挺不容易的，所以我建议引入一种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让有醉驾情节的交通肇事判决能“定纷止争”，不要引发那么多争议和不满。
　　这原始的方法，就是引入“神明裁判”，当然我们国家执政党是无神论者，这也不要紧，共产党员至少也会承认“运气”“随机”成分。而普通民众愿意把最后的结果归入神明或运气，那就全看他们自己了。
　　我的方法就是：“让醉驾的交通肇事者，继续醉驾”。
　　找一块空旷场地，放上一些障碍物，弄一辆接近报废但还能行驶的车，把罪犯（当然必须先经过法庭调查，确认他醉驾肇事）绑在座椅上，灌醉这个罪犯（就和交警确认的肇事后血液酒精浓度差不多就行）。让刹车失效，固定好油门，也许还要在排挡上做些机械调整。
　　总之就是要模拟出醉驾的状态，让醉驾者上路跑几圈。撞死了活该；撞伤了政府救治、医疗费自理；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了，随便蹲几个月就行了。
　　当然，我知道这很不人道，但却很公平——残忍的公平，不是吗？相信经过这种惩罚还能活下来的人，绝对会对醉驾产生抵触情绪——这对罪犯个人的效果，绝对是永久吊销驾照达不到的，跟不用提这种惩罚带来的震慑效果和平复民众情绪的作用了。
　　即便他完好的活下来，民众也大都会产生“他命不该绝”的想法，不会过分指责立法不公。
　　至于场地、押解、车辆改装等等的费用，我建议让彩票公司介入。允许民众对惩罚结果作出选择，这样绝对不愁执行费用的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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