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律师群体调查——光鲜背后的资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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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考”的司法考试只有10%的通关率,而这仅存的10%中再÷3才是“准女律师”所占的比例。辽宁省有律师5600多名,其中女律师近1500名。“女律师”,她们的名头本身就是一种荣誉,而律师这个行业从进门之初就拒绝了平庸。今年“三八节”前夕,辽宁省女律师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会上,女律师的生存与生活状态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女律师光鲜的背后,所走过的当然不会是坦途。许多案件的背后,她们都是主角。
起步的那两三年
2007年,辽宁省参加司法考试的有9000多人,而通过率不到10%.另一份调查报告中表明,42%的律师一年办理诉讼案件的数量不足10件,62%的律师一年办理的非诉讼案件的数量不足5件。由于律师的薪水是“按件计酬”,一些“新律师”由于找不到案源,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没有任何收入。
“许多女律师在成为女律师之前都只是做着梦的女孩。”如今已是沈阳某知名律师所律师的孙洁(化名)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
孙洁经过了两年的拼搏,2004年终于考过了律考,她曾天真地以为最难的已经过去,光明的未来正向她招手,但现实很快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孙洁开始只有每月100元的补贴,剩下的就要碰运气,有的老律师忙不过来,孙洁就去挣些“助手钱”。挣扎着过了一年,孙洁记得很清楚,最高的一次月收入是876元。
熬过艰难的实习期后,孙洁成为一名新律师,孙洁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比实习期更漫长的“案源匮乏期”。“当事人都愿意找老律师办案子,因为他们社会阅历丰富,关系广泛。孙洁在刚开始执业的四个月里没接到一个案子。
起步艰难让一些人转行,孙洁也曾想过放弃,但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因为我很敬佩的一名教授告诉过我,一个好的女律师必须是敬业和勤业的,只有那些坚守职业信念并努力付出的女子才会成为最后的快乐者。”孙洁把这句话一直记在心里。
我不想说,你很不明白
职业套装、精致妆容、思维敏捷、舌利如刃。她们浑身上下透露着“干练”二字。为企业挽回2000多万资产、为落马高官辩护,这些女律师表现出的专业让人侧目,在扮演社会角色时的光芒万丈则更让旁人羡慕。“只要一走上法庭,我就觉得这是属于我的时刻,我必须以最完美的状态打完这场官司。”这是许多女律师的写照。
但是“一回家,高跟鞋一脱,沙发里一窝,看着电视里新闻节目,不爱说话。”杨乃茹戏称自己是“出门上发条,进家像摊泥”。在调查中,七成以上的女律师表示需要倾诉,但却无法倾诉:“因为你跟别人说,他们也不会懂。他们会反问,你一个律师烦什么?”杨乃茹告诉记者,她头天晚上跟几个女律师朋友聊天聊了三个多小时,大家还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大家是同行,有共同语言,都能互相理解。”但是这种“诉苦”也是奢侈的,因为都太忙,要“诉苦”也是要看“档期”的。
女律师的无奈不单表现在倾诉难上,还有女律师的婚恋。外界盛传女律师的离婚率居高不下,高达65%,虽然很多女律师不同意这一比率,但半数以上的女律师认同“律师工作会对家庭有一定影响”。
30岁的女律师李飒(化名)的状态仍为待嫁。她自嘲地说:“听说是个30岁的老姑娘,再听说是个律师,许多人都被吓跑了。”不少男性对女律师的印象是“有钱、精明”,但在选择为终身伴侣时,大多表示要“考虑考虑”。
我也会害怕,别叫我“女超人”
在旁人眼中,“女律师”跟“女超人”是一“伙”的。她们聪明而有力,永远不会有麻烦,永远是保护别人的强者,而她们常常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被保护的女人。
省女律师工作委员会秘书长、辽宁金正律师事务所主任于立洋说起了一件往事:“前两年我办了一个故意杀人的刑案。经过调查,没有充分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杀人,而他的仇家栽赃的嫌疑较大。为了找寻证据我几次前去外地,结果有一次真把我吓到了。”那天于立洋乘坐的长途汽车上突然上来了三四个手拿着钢管的大汉,在乘客中搜寻着。“我当时预感不对,本能地遮掩着,尽量不被人注意。”等车在中途的一个站点停下后,于立洋迅速下车,然后换车再走。后来听说,当事人的仇家真曾扬言要“修理”这个女律师。
“我们一直在维护别人的合法权益,如果我们的合法权益受损又该由谁来维护呢。”于立洋谈起这个问题有些沉重。
遵从法律规则,请来帮助我
3月7日,辽宁省女律师工作委员会成立。宗旨是促进交流,维护全省女律师的合法权益,维护女律师家庭和谐,提高全省女律师的业务素质和地位。
“女律师工作委员会的成立也能更好的交流女律师在维护妇女、儿童、老年人等弱势群体的权益方面的经验。”杨乃茹表示,希望女律师工作委员会会的成立在提倡家庭和谐、遏制家庭暴力、减少青少年犯罪、关注女性生存、促进女性就业等多方面能更尽一把力。更希望把协会办成女律师的“娘家”,关注女律师心理健康,关注女律师的家庭和谐,让女律师在紧张、繁忙的工作外得到放松。
“不管男女,律师作为社会法律工作者,国家未赋予其任何强制权力,这也是律师与警官、检察官和法官的原则区别。但是,法律又让律师们承担了与握有司法权和强制权的司法机关相互制约的责任。”省法学会会员王继文表示,对律师合法执业过程中人身权利的保护规定,仅在《律师法》中规定了“律师在执业活动中的人身权利不受侵犯”。但这不能为律师的合法执业撑起保护伞,我国法律没有对律师的执业权益的保障作专门的规定,也没有对侵害律师执业权益的行为如何追究法律责任的专属条款,“以暴力,威胁等方法阻碍律师依法执业的,应依照《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妨害公务罪)追究刑事责任”。
对话·女律师
首届女律师工作委员会的成员仅有25人,但这25人是辽宁省近1500女律师中的代表,也是整个律师业界的杰出人物,她们多是各知名律师事务所的主任或合伙人,都曾办理过轰动一时的大案、要案,她们是社会中的佼佼者,在她们眼中又是如何看待自己所处的行业呢?
辽宁法制报:为什么选择做律师?
于立洋:是我的性格决定的,比如爱打抱不平,热心肠。我觉得做好法律服务工作必须得公正,遇到不平事要呼吁,该说话的时候必须得敢说话,维护正义、维护弱势群体。
耿秀坤:学的是法律,考过了律考就顺理成章地当了律师,开始没多想,后来发现自己热爱这个行业,喜欢赢了官司后的那种淋漓尽致的痛快。
辽宁法制报:您认为在这个行业中是否存在性别歧视?
于立洋:这个在律师行业中基本不存在,因为律师的职业特点是要靠实力说话,现在的当事人并不笨,他在与你的交流中会对你的水平有一个判断、考查,也会询问业界对你的评估,因此性别不是问题。
耿秀坤:不存在性别歧视,都要看成绩说话,而且男、女律师并不相同,不存在谁比谁强,没有可比性。不过我认为在社会分工上,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还是很符合客观实际的。
辽宁法制报:女律师办案的最大阻碍是什么?
于立洋:我不觉得有什么阻碍,女律师有时在办案时可能更方便,因为女性的个性中有温和、善解人意的特点,只要我对别人尊重,别人也会对我尊重。
耿秀坤:来自各方的压力,有时候是部门的、有时候是人的。还有就是法律时时都在变,每一部新法的出台都是对旧法的否定,在当事人看来,律师说出的话就是责任、就是法律,长期严谨的生活可能会让一个女律师时刻感到巨大的压力。
辽宁法制报:对薪酬满意吗?
于立洋:收入很满意。
耿秀坤:可能刚当律师时对薪酬很在意,觉得费了千辛万苦通过了律考当了律师,进了别人眼中的这个高收入、高薪的群体,于是对薪酬可能有比较高的期望,但做了几年律师后就觉得薪酬不是很重要,为当事人赢了官司,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被保护了,此时觉得这比一切都重要。